长风一梦入轮回_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桥 首页

字体:      护眼 关灯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

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桥 (第3/4页)

目若流水,广袖逸飞。

    玄清真人望着云东白的眼睛,略一犹豫,还是下了决心,袖袍一展,手向前一探,轻轻将酒杯夺了过来,鼻息中发出一声微微的叹息,随手又将玉杯放在了石桌上。

    云东白没有执意那只被夺走的玉杯,而是借势坐回到石凳上,细细的娥眉,微微聚在一起,脸上透露出几分幽怨,凝视了身前石桌片刻,一抬手,一仰头将原本整齐的发髻散落开来,褪去了原本一尘不染的气质。

    稍后,她略显迷离而深邃的紫色眸子,再次低垂下来,看着那一对摆放在石桌上的玉杯,轻轻伸手取了过来,又小心地将它们按雕刻的吻合,轻轻对在一起。嘴角含笑,叹了一声道:“几百年了,你们终于得以重见天光。可你们是否还记得在东白山的日子,采花,酿酒,看日出日落,望云卷云舒,那些快乐无忧的日子……”说着说着,云东白拿着玉杯的手开始颤抖起来,两只玉杯也被碰得“咯咯”作响。

    玄清真人站在云东白身旁,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痛苦,微微抬起头来,将目光看向那轮残月。

    听云东白微颤的声音又道:“那时候,我相信所有的诺言,我深信可以一起守望地老天荒,但是最终,却成了我孤守在这冷宫一样的百丈琼台!数百年的时光,独自一人承受着所有,只为一个本不该有的执著。”

    深深的夜,凄冷的秋,娓娓说来轻轻的话语,没有一丝温柔,却好像一把把利剑,一下下,穿透了谁人的心肠?

    一片云锦杜鹃花的花瓣,轻轻飘落下来,

    那是风与落花的动容吗?还是孤寂的幽怨。

    它在风中的轻颤,好似情海中几番无奈的挣扎。

    让人不由平添几分神伤。

    玄清真人静静地听着,脸上未动任何神色,但在他的道袍下,一只攥紧了的拳头,却在微微的颤抖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,玄清真人才颤声道:“小白,是我负了你……。”

    云东白闻言,目光依然盯着那对玉杯,嘴角泛起一抹苦笑,悲声道:“是啊,一句负了我,就换了我数百年光阴,让我苦苦等了数百年。玄清真人,当今天下正道的领袖,断然不会负了师父,不会负了归云观,唯独负我云东白!”

    一滴泪,轻轻的,从云东白的眼角滑落。

    当心还未察觉时,泪已经滑落。

    那是怎样的一滴泪啊,是隐忍了数百年的泪,是一个只为一人落下的泪,还是为了一段不舍感情的泪?

    它滑落下来,看似很轻,毫无分量,但云东白却感受着它的沉重。

    它承载了数百年的等待,承载了数百年的忧伤。

    它好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,不再飞扬,唯一剩下的也许只有向往。

    它滑落下来,无声地滴进了那只玉杯中,甚至都没能激起一点点水花,很快地便融入了那明黄亮泽中去了,没留下任何痕迹,又有谁会记得呢?

    好像它不曾来过。

    一滴泪,能够承载多少?

    一滴泪,重量到底是多少?

    一滴泪,滑落又需要多久?

    它能够让人忘记过去或者是得到想要的吗?

    在这个世界上,能够让你笑的人很多,但能够让你伤心流泪的,却往往只有一个人。

    总有些时候,说是正是为了爱,才默默走开,在离去、等待和绝望中的爱,谁又能够说的清道得明呢?

    云东白端起酒杯,看了眼那晃动的明黄酒水。

    突然,在她的心头升起一股酸楚,在等待的时候,自己是一个人,而那个人来到了身边时,霍然发现,自己还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仰起头,也许是一种释放,她独自饮下了这杯别人无法体味的酒。

    它到底是苦的,是咸的,还是酸的,其中滋味,也许只有云东白一人能知晓,她只感到,依旧是自己一人去承受。

    玄清真人站在一旁,身子有些微微颤抖,轻道:“小白,我以为,这么多年,你早已释然放下了。”

    云东白勉强地咽下那杯酒水,放下玉杯,轻咬了下嘴唇,强忍着自己的情感,淡淡道:“许多年前开始,你就总是在劝我放下,但却从来不劝你自己。你能放下的,只有我。”

    玄清真人沉默不语,好像他深深的懂得,此时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。云东白的情绪积蓄了数百年,今日得以宣泄,是需要时间来缓和自
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
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