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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九章示威 (第4/4页)
,其实重点是最后一句,明摆着是在说,你若不从,我便来硬的。 段婆婆冷哼一声,道:“老身虽然年老眼花,对这世态还是看得颇为清楚,梁公子应该懂得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 梁纵见对方态度如此决绝,“唰”一声合上扇子,一拱手道:“素闻段婆婆道行高深莫测,又与水月宫颇有渊源,梁某不才,斗胆讨教几招,还请段婆婆成全。” 段婆婆听出梁纵隐隐间在点明自己的身份渊源,心中不觉明了几分,这梁纵是有备而来,原本以为年轻才俊,心高气傲,无非是压制前辈而扬威天下,到了此时,其背后的真实目的若隐若现,深想不免让人胆寒,眼前这年轻人心机实在难于推测,看来今日之事已是箭在弦上了,于是,一震手中龙头拐杖,厉声道“梁公子如若不弃,老身愿意奉陪!” 梁纵闻言,收敛起笑容,脸上杀机乍现,隐约中还带着一丝期待,一丝莫名的狂热,仿佛这一刻等待了许久,是一场千载难逢的试炼机会一般,霎时周身流焰聚集,一股霸道之气,乍然形成骇浪,四散开来,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,让人有种呼吸困难的压迫感,未见火焰,附近的花草绿叶却如被烈阳炙烤过一样,卷曲起来。 在易丁甲眼里,段婆婆佝偻单薄的身子,伫立在这烈烈气浪中,仿若在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,颠簸起伏,稍一不慎便有倾覆之危。 一场生死决绝,一触即发! 蓦然,林后却响起一阵舒缓而和雅的笛音,似渔舟泊岸,又似春暖花开,每一个跳动的音符又犹如岩洞里滴落的泉水,叮咚,叮咚,叮咚……,听得人心绪舒缓,平静异常。 场中紧张的气氛,戛然而止。 一阵轻松悠闲的脚步声缓缓传来,众人转身看去,赫然而见,风疏竹脸上挂着清朗的笑容,手握一支翠绿色的竹笛,走了过来。 易丁甲见状,心中一宽,如释重负,着实为段婆婆捏了把汗。 梁纵见了,一挥手中扇子,全身霸气霎时消失于无形,脸上一笑,一拱手,高声道:“难得,难得,在此还能遇到风疏竹风少侠。” 而梁纵阵营里的军士们,却没如此轻松,一听是风疏竹,戒备之色乍然而现,但却不由自主纷纷后退,为风疏竹让出一条路来。 风疏竹一甩衣袖,收起仙笛,缓缓走到梁纵身旁,坦然一笑,拱手还礼道:“彼此,彼此,在此荒僻山野能见到梁纵梁公子,着实难得。” 说完两人不由同时笑了起来,仿佛久别重逢的知己。 笑过之后,梁纵笑吟吟地道:“但不知风少侠来此……,”话未说完,却故作询问状看着风疏竹。 风疏竹微微一笑,看了看段婆婆,道:“风某闲来无事,途经此地,看望多年来的一位至交老友,却不知梁公子来此……,”风疏竹也故作话说一半。 梁纵闻言,满含歉意道:“梁某手下这几个不成器的,偶过此地,与那易丁甲起了些许争执,未想打扰了段婆婆清修,冒犯,冒犯。”说完一挥手,示意众人撤走,自己也一拱手道:“梁某,就不打扰风少侠与段婆婆叙旧了,就此告辞。” 目送梁纵一干人等离去,段婆婆也着实松了口气,低声道:“有劳风公子了。” 风疏竹微微一笑道:“婆婆言重了。” 身后的易丁甲闻言,苦着脸,边撅起嘴吹着烫伤的手指,边道:“唉,有惊无险,有惊无险,祖师爷保佑。” 风疏竹看了眼易丁甲,无奈地摇摇头,却对段婆婆道:“婆婆,依风某看来,此非久留之地啊。” 段婆婆沉吟片刻,缓缓道:“风公子好意,老身心领了,但老身居此地数百年之久,一时难舍啊。” 风疏竹微微点点头,道:“婆婆,形势比人强,依梁纵的性格,绝不会善罢甘休,卧榻之侧,岂容它人酣睡啊,苍青山方圆数百里,婆婆不如……” 话未说完,却被段婆婆打断:“风少侠的话,老身听得懂,让你费心了。”说完佝偻着腰,转身向木屋走去。 风疏竹与易丁甲同时跟在身后,慢慢走过去,易丁甲伸手粘好了胡须,突然冒出一句:“段婆婆,你与水月宫究竟有何渊源?” 走在前面的段婆婆闻声停下脚步,扭头扫了一眼易丁甲,道:“老身若不出手,你也烧不死。” 易丁甲闻言一时哑然,呆愣在原地,不知为何,着实迈不动脚步,只是眼看着风疏竹追上去,在木屋外,又与段婆婆交谈许久,期间段婆婆不住摇头,最后风疏竹从怀里取出一物,给了段婆婆,才飘然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