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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 审判与被审判者(完) (第1/2页)
在那片绚烂的乳白色礼花之中,无数张脸倒映其中,他们藏在那片珠光点点的世界里,每一个人倒映出的画面都如此诡异。 红的、白的、黄的。 三种比例不一的颜色在天上绽放,而后在那片洒满了大地的银色月光之下,几捋色彩切切实实地落到了世人身上。 他们有些来不及反应,又有些不解。 他们看着身上纯白色的衣物脏了,又看到了同伴脸上的口罩黄了。 他们鼻子嗅嗅,一股腥臭味便随之传来。 何等的恶臭,如腐尸般让人深恶痛绝。 他们背过身去,胃里翻涌的呕吐感已经止不住地涌上心头。 紧接着,喉咙里的食物便喷涌而出。 掀得快的,呕吐物落到了地上,掀得慢的,便又在口罩里涌入口腔。 为首那人有些愣了,他紧了紧身上的屠夫围裙,又扭了扭自己的手臂。 不解、茫然在心头萦绕着,却难以催生出一句话语。 紧接着,更多的情绪就转变为了空洞。 那是巨大认知被颠覆时带来的后果,他不理解,不理解自己坚持了二十几年的信念为何在一夜之间崩塌了。 “开什么玩笑。” 他神色蛮平淡的,就像听完一个荒谬绝伦的笑话或谎言。 “开什么玩笑。” 他渐渐开始笑了,笑得很勉强;他脚步踉跄,无头的尸首站在身前,如一座大山。 他踉踉跄跄,走到了那座山后,他伸出的指头颤颤巍巍,他只是往那一碰,不可逾越的大山倾倒了。 它落到了地上,发出沉闷地轰鸣;它宣告着自己的逝去,脱下了身上华丽的外衣。 那身皮肤开始渐渐枯萎、松弛,它离开了剥皮者的身体表面,它身上的那些吸盘开始变得无力了。 而后,从它胸前被压住的地方开始,崩解碎裂成了一地人皮。 它赤红无比,看着瘆人。 他双眼通红,无法接受的现实在不断冲击着心底的防线。 “怎么可能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 他听着耳边的叫喊,那些声音好似从很远很远传来。 像天边,但又好像没那么远。 渐渐的,他听清了。那些声音是从身前,从接近彼岸的角落里传来的。 那些衣着洁白制服的人们都疯了,他们悍不畏死,举起了手中能拿的到一切物品向前冲。 他们挥舞着无法被称为武器的武器,而后在视野里,见到了陈清挪过来的指尖。 那就是彼岸,那根指尖便是判官,他指到谁,就会有一颗子弹穿过目标的胸膛。 死亡或许是不错的结局,但绝不包括死在一柄重型狙击枪下。 渐渐的,他们停下了脚步。 因为他们早已无处落足。 起先——他们只想杀死彼岸那头的掌控者;现在,他们只想逃到彼岸。 渐渐的,叫喊声从月色之下消失不见了。 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,他们跪倒在地,他们一动都不敢动的,除去为首的那个人。 他或许是痴了,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;也许是傻了,变得百无禁忌。 他一步步向前,从脚边抄起一把三四十厘米的铁棍。 他踩着那些尸骨,脚滑了便手脚并用,一点点、一步步地向上攀爬。 他爬到了少年的那里,却见着他微微摇头。 “杀了我。”他看着陈清,声音沙哑,他举起了手中的钢管,又在继续说话:“杀了我!” 他手中钢管自最高处落下,挥舞带动的轰鸣大有地崩山摧之势,可陈清凛然不惧,这只是个中年人而已。 他这样想着,身体向着边上微微侧开,而后就有轰鸣声从面前划过,那声音是要比阵仗更吓人的。 中空的钢管可以更好的令空气震动,也更容易传出巨大的响声。 但也因此,钢管的强度会大幅度下降。 陈清目光一凝,抬起的脚便向着对方身体踹去。力道之大,将对方手中的钢管给硬生生踢脱了。 而后,男人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回,那些同伴的鲜血染红了脸颊,碎裂洒落的骨片划伤了身体。 但他无惧、他一心求死。 他再度站起,却已经见着陈清走到了自己跟前。 他看着这个少年站在尸山血海之上,他乎地觉得,这少年比自己更像神。 他比自己更像一个传播恐惧、传播信仰的代言人。 他忽然笑了,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滑稽不过。 “杀了我。” 他的语气已经夹杂着哀求,他抬起脸,与陈清的双眼有了对视,他看着少年脸上裹挟着的讥笑,说不出话了。 他死不了的,他心里知道,活着的他远比尸体有价值多了。 …… 这一夜,姜婉所属的警署破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邪教案子。 翌日,正午十二点。 陈清将一地尸体中的剥皮者给带走了,剩余的百八十个邪教成员则是被抓到了警署当中。 运气好点的,可能只有